首先,这是一场典型的病毒营销案例。
1.目的每个商业活动都应该是有目的的,这样才能保证效率,尤其是营销活动。
病毒营销一定是指事先设计的带有目的性的活动,后期的政策都是围绕这个目的开展的。
《浪》的目的性:让学生亲身体会独裁政治,证明我们也会成为纳粹。
2.定位市场营销讲求市场细分,每个产品、品牌所针对的消费者是有限的,只有把目标消费者确定了,才能开展有效的营销。
病毒营销在这一点上对初始阶段的精度要求很高。
《浪》被动接受了目标市场,细分市场消费者的特点具有极强的特殊性和一致性,达到了高精度要求。
3.需求需求带来动机,动机促生行为。
选择目标市场后,对目标消费者的需求进行分析,然后制定具有针对性的营销政策。
《浪》的目标群体是迷茫的一代,缺乏归属感,强调个体却找不到方向,同时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且容易接受新鲜事物(酒精、烟、性、毒品还有语言都充分的凸显出这样的需求)。
4.措施病毒营销一般是由一个切入点进入,然后通过一些措施激发消费者的主动参与,口口相传,达到快速宣传的效果。
《浪》开始通过与惯例不同的措施,比如称呼、起立回答问题、原地踏步,而这样一些行为激起了学生的好奇,而立竿见影获得的外部关注也满足了学生的虚荣心为下一步的行为带来的动力。
过程中学生参与了每一个环节,从讨论、名称、标志、网络等等,老师通过引导将集体的概念渗透到行为中并不断纠偏。
不断的互动、激励,使这样的影响力扩展到课堂之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5.启示病毒营销和“浪潮”具体极为相似的特征,速度快、范围广、效果显著,但也具有同样的缺陷,难以控制。
“浪潮”到最后就失去了控制,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结果。
病毒营销需要控制吗?
答案是肯定了,别忘了病毒营销是一场有目的的活动,而其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过程控制、收尾控制是实现营销目标的关键所在,《蝙蝠侠:黑暗骑士》的影前营销就是对过程控制的典范,网上寻宝、环环相扣、结果激励保证了效果,而王老吉在汶川地震后捐款1亿后开展的病毒式传播的事件营销,在最后收尾阶段爆出丑闻使营销效果大打折扣。
《浪》最后的悲剧在于过程的严重失控——甚至“元首”对事态的发展毫不知情,最后导致收尾阶段的意外。
其次,这是一次效果效果百分百的培训。
1.企业培训的一般流程:需求-培训设计-实施-评估。
2.团队培训是企业培训中常见项目,或单项实施或与渗透到其他项目中;团队培训外在表现很明显:成立团队,包括队名、队标、队旗、队长,统一服装,统一的行为。
3.常见的团队培训是拓展训练,学名叫体验式培训,除了第二点的内容还包括团队游戏,通过参与体验进行学习,并在最后就体验进行分享。
4.《浪》从形式上极为相似,甚至包括最后的分享,那么又有什么启示呢?
第一,培训能够对行为产生影响的;第二,需求为先;第三,员工参加培训的收获取决于其投入程度,参与程度,一方面被培训者要为自己的成长负责,另一方面教官应当不断的引导学员参与培训;第四,拓展训练本就源自军队。
最后,这一次管理实践。
1.管理风格没有对错,只有适合程度。
对知识型员工不适合采用独裁管理,但对素质不高、阅历不多的员工采用独裁管理风格效果会更好;另外这也受大环境影响。
2.管理者要可畏可亲可敬(朱新礼)。
工作上可畏,生活中可亲。
3.再独裁也不能忽视制度的力量。
《浪》中虽然没有文字的制度,实际上也形成了一些规则,并在潜移默化中执行。
4.主动性。
主动管理,主动参与被管理。
如果说有的人在职场中一无是处却平步青云,那么他至少具有高人一等的主动性。
从一个懵懂无知的中学生到一个狂热的纳粹分子,两者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对此,历史教师Ron Jones给出的答案是:五天。
1967年,在加州Palo Alto Cubberley高中的课堂上,他通过精密布置的“教学实验”,让超过两百名学生卷入一次纳粹化的“浪潮”,甚至欲罢不能。
一切的转变,仅仅用了五天。
四十年后,德国人重新拾起了这个桥段,改拍成了电影《Welle,Die》。
改编后的剧本把情境转移到了当下的德国,Ron Jones变成了孤僻、执拗、略显神经质的“文格尔先生”——这一性格设定,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那个留小胡子的大独裁者。
更有意思的是,片中的文格尔原本是一个激进的左翼分子,是安那齐运动的铁杆粉丝,剧本中也与时俱进地提及了当今德国社会新纳粹与无政府主义日益激化的冲突。
在一座普通城市的一所普通中学,学生们像所有正处在叛逆期的孩子一样任性、各行其是、一盘散沙;水球队总是赢不了球,剧团永远在争吵,甚至连一部像样的话剧都排练不出。
这种无精打采的状态一直延续到某次“国家体制”主题活动周。
在“独裁政治”的课堂上,莱纳·文格尔面对着几十个只想混学分的学生。
“你们认为独裁专制在当今的德国不可能重演,对不对?
”文格尔先生意气风发,“那么我们试试看吧。
”很快,学生们被要求彼此信任、互相帮助、标准坐姿、统一制服,甚至用同样的语气和语速回答问题。
这一切新奇而有趣,固执己见者很快就被孤立和排斥。
随着“浪潮”的成立,集体主义教育的成效几乎立竿见影;“学生们干劲十足”——文格尔的试验得到了校方的默许和支持。
可也就是在这个当口,情势已经不在任何人的控制之中……影片中几个主要人物的思想转变是很有代表性的。
在“浪潮”席卷而来的时候,最先感到不适的,是聪明、漂亮、自我意识强烈的Karo和Mona,因为整齐划一的要求淡化了他们身上原有的光环,于是她们迟疑、退出,乃至变成反对派。
很难说她们的初始动机有没有一点自私的心态作祟,但是她们的警醒终于成为一抹难能可贵的亮色。
与之相反,在集体运动中得势的,却是平时表现平平,不受瞩目的学生。
他们之所以成为“浪潮”最忠实的拥趸,恰恰是因为集体主义的光环掩饰了自身原先的软弱无力,他们藉此得到了平时从未得到的尊重、关注与信任。
这种对于群体认同的依附成为了危险的种子。
当“软脚虾”Tim最后用枪指着文格尔,文格尔只是平静地说:“你杀了我,就没有人可以领导浪潮了。
”一句话即让Tim彻底崩溃,因为对他而言,生存的意义已然不在于自己,而在于一个强大的集体,和一个强大的凌驭者——而他又深知自己永远不能成为这样的角色。
伏尸二人,血流五步。
文格尔先生最后在警车上陷入了无尽的困惑——一次旨在揭露独裁政治危害性的课堂实验,却是如何展示出“万众一心、其利断金”的欺骗性,甚至让他自己也迷失方向?
一个参与过无数次街头运动的自由主义者,却是如何在几天内变成一个一呼百应的独裁者?
一个互助的、奋发向上的氛围为什么最终会被两声枪响彻底粉碎,让所有人重新陷入迷惘与不甘?
回顾一切发生之前,那所涣散的、毫无朝气的学校——那未必是最好的状态,但的确是最安全的状态?
就影片本身而言,对题材的处理或许流于浅表,但其表现出的责任感和忧患意识仍值得尊敬。
过去在一系列影视作品甚至电子游戏中——无论是《重返德军总部》、《地狱男爵》,抑或更早的《吸血纳粹僵尸》,都出现了把纳粹主义妖魔化的倾向,如此轻率的健忘令人无语。
自由主义与专制之争从来就不是至善与至恶的斗争,纳粹也根本不是从天而降的政治怪兽,它是个人对“同质化”的基本诉求,它就在我们身边,出现于每一个普通人的闪念之间;根本无需特制的培养基,稍不留意,它就会茁壮成长,吞噬一切。
一个失意的画家、一个平凡的教师都可以让它复活。
并不是只有德国人才应给予足够的敏感。
在2008年的圣丹斯电影节,文格尔的原型Ron Jones出席了《Welle,Die》的全球首映式。
在此前的一次采访中,Ron Jone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中的很多人孤独、缺乏家庭的温暖、集体的关心,缺乏对一个群体的归属感。
即使把这个实验放在今天,也会得出同样的结果……”
“浪潮”是什么?
开始上课的时候,同学们说纳粹不会再出现了,集权消失了。
德国已经失去再掀起纳粹主义的民众基础。
听摇滚,喝啤酒,玩涂鸦。
这就是现在这一代,当我们吃的饱,睡的足,我们到底需要什么?
制服作为中国学生,看到这部电影颇有体会,因为我们一直在感受着集体的“温暖”。
从小学开始,每周一看升旗,不能笑,不能带帽子,对国旗行注目礼,大声唱国歌。
必须穿校服上下学,不穿不准许进校门。
课间做第六套广播体操,诺大的操场上整齐划一,尘土飞扬。
“看!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初二二班,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昂首挺胸,他们一个个充满了蓬勃朝气,誓在本次运动会上取得优异的成绩!
”方块队大踏步行进,来到主席台面前的时候要同时扭头,面向领导——团结拼搏!
奋勇争光!
不允许有差异,排斥异类,这就是团体,这就是浪潮。
里面有句话很有意思,赖纳对那穿着皮夹克皮裤描粗眼线自认异类的小伙子说:“每种衣服都是制服,都代表着你认同某一类文化”。
努力的追求个性,事实上是在把自己归类,某种意识形态,看看身上的衣服好了。
那是你的制服!
当一群同样品味的人聚在一起,你会认出来!
关爱所谓浪潮,吞并一切,席卷德国。
革命让人兴奋无比!
我们在集体当中,我们温暖。
对于那些缺少关爱,缺少亲情,缺少朋友的人来说,浪潮就是一切,就是生命,只有在这里,才能体会到幸福。
“软脚虾”送大麻给那几个骂他的混混,人家问他多少钱,他对那些经常欺负他,看不起他的人说:都是朋友,所以免费。
马克缺少美满的家庭。
浪潮有定期的集会,有一起组织的活动,在他比赛的时候,体育馆里从未有过的爆满,去为他加油,他能感受到从未得到的关注。
主动性一切都是自愿的,参加课程,起名字,设计标志,制服,手势等等。
起初,没有人强迫你,但你能感受到这种主动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激情从何而来?
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在做着某种“有意义”的事,与之前的生活不一样了。
像要去实现什么...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参与,都无比激情万丈,设计网页,带有明显倾向性的手枪图案。
标志到处张贴,宣扬“我们”的存在,甚至冒险跑到大楼上面去喷标志涂鸦。
在一个伟大的理想面前,甚至生命都不值一提,还有什么畏惧的呢?
最激进的不一定是领导者,当集体的积极性已经被调动起来,领导者只是一个手势,这股力量就会冲上去吞并一切。
最开始的时候赖纳让同学们集体踏步,感受一下共振的力量,并告诉他们,讲着无聊乏味的无政府主义的老教师正被他们踏在脚下的时候,同学们更加兴奋了。
他们的脚步把楼下熟睡的同学振醒,让其他的老师感到惊讶。
同学们感受到了集体踏步产生的力量,感受到这种力量让他们与众不同,感受到了他们的力量合并了起来,听起来就像一个人,这种力量影响到了那些陈腐的事物。
主动性胜于一切。
浪潮是不可能熄灭的,只能提供一个方向。
最后的结果往往就是失控。
特权甚至是卡罗上小学的弟弟,也学会了利用浪潮的特权——必须完成手势才能走进校门。
他们只准许认同自己价值的人进入,浪潮赋予了他们特权,他们品尝到利用特权的优越感。
人们总是希望自己被赋予某些特权。
坐在汽车里的人看到挤公交车的人们,感到那种生活真是太痛苦了。
站在演讲台上的人,他说的每句话都被下面的人自己记着,他感到自己说的就是真理,他给了听众思想。
没有特权的人会感到恐惧,无名的恐惧,被排斥了。
卡罗穿着红色的衣服出现在穿着白衬衫的人们中间,她被无数的眼睛盯着,好像她有麻风病,这种滋味无比难受。
你只能选择穿上白衬衫,或者,远离这个特权阶层。
讽刺的是,很多人加入浪潮,却正因为这里的“无差别性”。
因为没有等级,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富有,没有谁比谁漂亮,在浪潮里,大家都穿白衬衫,牛仔裤,大家都一样,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共产主义的一种表现?
不加入浪潮,你就是敌人;加入浪潮,你就是强大力量的一份子,没有人再敌视你,你会无比温暖。
这就是拉帮结派的理论。
独裁政府无形中形成。
纪律在集体中生存,必须遵循集体的纪律。
每个社会,都有一套自己的价值体系。
影片里,学校排联话剧的导演因为演员们不听自己的安排,终于发怒了,他对着所有的人大喊,他“命令”所有的人必须按照他的话行事,他要排一出有意义的话剧,不然,就彻底不干了。
结果却出乎意料的顺利,因为所有的人都照办了,而且他们都乖乖的奉命。
我们经常说,有些人叫“被虐狂”,事实上大多数时间里,大多数人在被安排,被指使,他们习惯了,因为他自己没有方向。
而且,他们大多服从强权,害怕暴力,他们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指令并完成,终于做了些有意义的事情。
“独裁政府”上课之前,所有的人要起立。
这在德国,是件相当不同寻常的事,但在中国,我们一直遵循着这种“纪律”。
班主任说:“上课!
”。
班长说:“起立!
”(他为自己能说这两个字感到无比优越,我知道,因为自己也曾经那样愚蠢。
)。
同学们说:“老师好!
”老师说:“同学们好!
”然后才能坐下。
是的,这是社会,这是纪律。
我们给你画好了圈,别太玩出位。
水球影片另外的隐寓,在于水球这项运动——在浪潮之中搏击。
战胜对手,那是着浪潮的胜利。
马克从一开始的单打独斗,到学会了与队友配合(这也是浪潮的好处,学会与集体相处),接下来仇恨对方,甚至将敌人置于死地......浪潮的所有支持者来看比赛,加油呐喊,都穿着制服,卡罗因为不愿穿制服而被排斥在外。
卡罗因为印制大量反“浪潮”的文件,与男朋友马克发生争执,马克打了卡罗。
冷静下来的时候,马克才明白自己干了多么愚蠢的事情。
我相信,存在的就是有道理的。
因此,认同哪种理论都无所谓,排斥相反的观点也没有意义。
德国是善于反思的民族,种族主义信息传达的也很隐蔽(课上说到东德、西德、土耳其人的差异等,又提到为什么有些运动鞋那么便宜,是不是因为是中国制造)。
电影的意义在于让人看到纳粹的精神,根植在任何人的心中。
这不是德国独有的,就像光明和黑暗总是同时存在,只不过某些时候黑暗压过了光明,大多数人需要的是平衡,因为那样“显得”比较正常。
电影导的很青春,不枯燥,夹杂着年轻的音乐和愚蠢的冲动(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拍摄形式有些类型化)。
顺带一提,从两个不同的角度,想到了两个异常优秀的电影:一、关于青少年教育问题的《大象》;二、关于集权回忆的《迷墙》。
我曾经无数次的问过自己,那么聪明的德国人曾经为什么会对希特勒如此着魔,而对于这个问题,我总是试图从希特勒身上寻找答案,一个人要多么能说能忽悠才能让无数聪明透顶的人从内心里把你看作领袖呢?
何况希特勒人长得不帅,家庭出身不好,也没有个名牌大学的牌子,按照今天的标准,这哥们儿找个老婆都不大容易更何况建立国家,一边儿玩去吧。
看了这部德国电影,我才知道为什么我找不到答案,因为我找错误了方向,党卫军和纳粹的横行不在于希特勒,而在于你我这些普通的人。
昨天看《west wing》有一段话讲到一个犹太人在集中营里一直跪着感谢神,别人就问他谢什么,他说他要感谢神没有让他变成纳粹。
看完这部片子我才知道,如果在那个环境中,还没有变成纳粹,那的确是要感谢神的。
因为,我可以肯定的说,如果我在那个环境,我会毫无疑问成为一个狂热的纳粹分子。
片子的开始我是以一种非常调侃的心情去看的,每天上课前统一喊老师好,上课不被允许不能乱讲话,讲话之前要举手并且起立,统一服装,统一手势,甚至有统一的logo,网站,彼此要团结,行动要一致,集体主义大于一切,强调纪律性和规章制度。
Sounds familiar?
慢慢的这种统一和集体主义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统一和集体主义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统一和集体主义的背后强烈的排他性,铲除异己,盲目膜拜。
also familiar? yes,这就是臭名昭著的法西斯主义。
我本以为法西斯主义早已还给上个世纪,我也如那些孩子们一样认为法西斯主义的民众基础早已消失殆尽。
然而五天的教育,仅仅五天的教育就打破了我们的幻想,原来法西斯主义的民众基础从没动摇过,这就是你我,我们就在那里,为法西斯主义做好了一切准备。
想想我们有没有抱怨过生活不如意,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生活无聊,工作学习没劲儿,到处都是不公平的事情,人际关系淡漠等等,那你有没有想过在一个集体里,看不到贫富差距,看不到成绩好坏,看不到你是不是长相出众身材翘楚,看不到你是不是数学好语文差,并且在这个集体里,大家彼此相爱,互相帮助,共同对付集体之外的人,无论做什么,你都会感到“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想不想去这样一个集体里?
i have to say it sounds familiar too(没办法,德国人的电影和美国人的电影差别就在这里,胡编乱造的水准差别太大了,我不是诋毁好莱坞大片,我是好莱坞大片的狂热追随者)。
你看看今天的网站,圈子,小组,共同话题,大家拼命的寻找着共同点,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缺乏归属感,我们终归都是孤独的孩子,我们终归都认为自己站在社会的边缘。
然而作为社会性的动物,我们也在寻找,寻找一种归属感,在那里没有人因为我们贫穷,读书少,说话粗鲁,太胖,不漂亮,出身不好等等问题而瞧不起我们。
我会常常因为没有这样的环境而感到沮丧。
然而感谢神,我们始终没有得到这样一个集体。
因为团结和集体的下一步就是排他。
排他的下一步就是独裁,独裁的下一步我就不废话了。
昨天看《west wing》讲911的那一集非常的棒,总统的小黑助理说为什么很多人会当自杀式炸弹呢?
他们大都生在贫民窟,没吃没喝没衣服穿没钱花,基本生活都保证不了的时候何谈尊严,所有没有的东西,在恐怖组织里都能够找到,这就是为什么总会有为自杀式袭击乐此不疲,那是他们的归属,是他们心灵的家园。
那里他们不仅有吃有喝,更重要的是他们找到了自己的社会位置自己的尊严。
我很理解最后自杀的那个孩子tim,浪潮改变了他的生活轨迹,让他生活的更有尊严,让他找到了他在社会中的地位并且得到他人的认同,如果浪潮结束了这一切就不存在了。
没有尊严和社会位置的人生又有何意义呢?
我想这就是当初希特勒给德国人的吧,在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经济位置的下降让很多人的社会认同感和尊严感下降,他们急需被重新认识和定位,希特勒恰逢实时给了他们这个心灵的家园。
不同的是,法西斯主义永远不是个游戏,忠于集体也不是个游戏,在你今天高喊xx万岁的时候,你或许没想到明天就要为他而杀死很多无辜的人。
人是精妙的动物,人们的情感由于不同的经历不尽相同,然而心里总有根更够共振的弦,不论你生活在东方西方,不论你是穷是富,不论你现在的生活是幸福的还是悲哀的。
我们又有多么坚强的心让自己内心的弦不被利用呢?
如果有一天你出门还能看到很多自己内心有些厌恶的人,如果有一天你还能遇到些你认为思维方式非常人化的人,如果有一天你还能听到很多奇特的言论,如果有一天你还能为周围的人事而吃惊的话,那么感谢神,我们离纳粹还远。
人类的本性决定了无政府主义不可能实现,但是多元化却是必须,多元化需要你我更宽容一些,给那些与我们不同的人事一些空间吧。
因为正是他们的声音阻止了法西斯主义的重演。
妄图解构《浪潮》是一个困难的事情,因为从浪潮里可以开掘出许多有价值的内容,由于我是一个非常不知名,非常不知名的人,所以我只能略略说一说我的一些想法。
1、活动周影片中谈到,活动周的目的是为了教育学生民主的优越性。
换到我们国家就应该是歌颂XX的伟大了。
我看不出来这两者的区别。
我赞成减少政治课的量,既然XX都不相信的东西,何必让大家陪着你相信。
我相信中国从来不缺少独立思考的左翼,他们的信仰也绝对不来自于所谓的“活动周”。
右翼我就不用说了。
虽然如此,但是我并不主张取消政治课。
大家也看到了,即使没有政治课,也有活动周,没有活动周,不定还有什么。
每个国家都会在自己的学校里(起码是公立)用各种方式宣传自己的意识形态,这其实也是近代民族国家兴起的一个重要标志(国家强制的义务教育)。
顺便说一句,近代民族国家的兴起也是所谓极权主义起源的一个前提。
当然,要达到意识形态的宣传有很多的办法,封锁消息是最拙劣的一种。
2、制服影片里的老师赖讷(我看的是TLF制作的,他们是这么翻译的)谈到制服的作用的时候非常有意思。
而且由于制服的问题产生了影片的一个巨大的戏剧冲突者卡罗。
我个人感觉此君对于制服有着特殊的偏好,否则他老婆就不会打开一个关于制服的网页了…………话归正题,生活中处处都有制服,全世界绝大部分的军队都是自己的制服,这在判别敌我,识别身份的意义上有不可或缺的作用,一年前PLA还耗费巨资予以换装,正是此点的体现。
然而,如果我们用更宽广的视野观察的话,我们就会发现,现代社会的一个关键标志就是分工的精细化。
马克斯·韦伯也认为官僚制的一个特点就是分工层级的绝对明确,因此制服不过是这种分工明晰的外在表现罢了。
如果我们的假设变得宽泛一点,就像影片中说的,西装也可以被认为是一种制服。
因为它符合制服的一个特征,统一制式。
一般来说,普通员工和领班之间,不同工种之间制服会有区别,但共同的一点是他们并没有穿衣的自由,如果一名保安说,他不喜欢他的制服,他像卡罗一样觉得衣服不好看就是不喜欢,或者如许多豆友所言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需要什么高尚的理由的话,他也会以更加不高尚的理由被解雇。
而如果层级比较高了,则穿衣自由会存在并逐渐宽泛。
所以制服这个东西有点像社会契约,你以让渡自己穿衣的自由来取得工作的维持,当然,穿制服的人很快会发现他们让渡的不仅仅是穿衣的自由这么简单。
这表现出来制服的又一个特征:非自愿。
当然,我这么说肯定是漏洞百出的。
比如警察、法官等等这些握有权力的部门,制服的意义似乎就不大一样了。
但是,很显然他们的权力不是来自于制服,制服不过是内在分工的外化,公共部门的制服一样符合识别身份、统一制式、非自愿的特征。
话说回来,浪潮里的制服是否符合这三个特征呢?
不符合第三条,非自愿。
对于像蒂姆这样的死忠,他绝对自愿穿白衬衫。
似乎是这样的,但并不是这样。
这里的非自愿得这么理解,所谓的非自愿是指路径的单一化,如果要达到某种身份转化,则必须建立起路径依赖。
因此,蒂姆即使是死忠,即使在一般层面上是自愿的,但是如果他要成为浪潮的一员,他必须穿白衬衫,而不是红的,蓝的或者其他什么颜色的。
让渡的也必须是穿衣的自由而非金钱权势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3、纪律、团结、力量纪律是法西斯主义么?
显然不是。
罗斯福总统这样教导我们:我们要前进,我们就必须象一支有训练而忠诚的军队那样,为了共同的纪律而乐意有所牺牲,因为没有这样的纪律就不可能前进,就不可能实现有效的领导。
我相信我们愿意并且准备为这样的纪律献出我们的生命和财产,因为,只有实现这样的纪律,才能实现为了更高利益而奋斗的领导。
我愿意提供这样的领导,保证使这些更高的目标将作为一种神圣义务对我们大家都有所约束,从而产生只有战时才出现过的共同责任感。
(首次就职演说1933年3月4日 )罗斯福总统是纳粹分子么?
显然更加不是了。
纪律和秩序义务规则导引一样都是构建社会的上层建筑之一。
而且是不可获缺的。
宪法和法律不是先验的,五月花号起航的时候并不存在什么公约,对于一群政治流亡者来说,也没有在公海上遵守英国法律的道理。
但是并没有出现凶杀盗窃或者别的行为。
我借此不是想要说明,纪律先于法律存在或者纪律比法律重要。
绝非如此,我希望大家明白,我们虽然崇尚一个法治的国家,但是法律并不能管理生活中的每个角落。
一年级的孩子打架或者刚结婚的夫妻谁做饭谁洗碗,这种事情法律管不着,也没有必要管。
所以纪律秩序义务(义务似乎是个法律名词,后不述)规则导引这些东西就合情合理地成为法律的补充,从而带有了所谓软的法律(soft law)的特质。
所以纪律本身不存在价值判断的可能。
关键的问题在于纪律制定和实践中,有没有考虑到法律的精神,有没有体现出道德和效率,有没有满足纪律约束者的价值观共识等等。
在这里层面上,纪律才有了善或者恶。
同理,团结也绝非法西斯主义的。
USA这个国名自己不就明证么?
力量也同理。
不过,为什么我们天天都遵守着各个场所的纪律(比如一般在争鸣中都承认就事论事而不人身攻击的原则),反而却认为纪律是法西斯主义的呢?
关键就在于纪律这个东西在整个意识形态结构中所占的地位。
过分地强调纪律在意识形态结构中的地位确实是在短促的20世纪里经常见到的情况,不光是法西斯主义,罗斯福总统也是这么说的。
4、信仰和组织信仰缺失是当代社会的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在浪潮里很多成员感到的恰恰是一种信仰的回复。
电影里的一句台词和经典,我们想叛逆,但是不知道如何叛逆。
相较之下我国的孩子们居然还是幸运的,他们知道该向谁叛逆。
单纯的信仰是不足以唤起如蒂姆般的狂热的,信仰必须与组织相结合才能迸发出巨大的力量。
组织是一个集体,任何组织都必须建立组织自己的共同信念,当这种共同信念得到足够的认同,经过了实践的考验,理论的升华之后,就会成为一种信仰或者加深某种信仰。
人是群居的动物,也是政治的动物。
现代社会也是组织程度不断增高的社会,因此组织与信仰捆绑起来必然会在某个节点上喷涌而出。
当然我们以组织和信仰做横纵轴,高低作为中点,探讨四种排列组合也是颇有意味的事情。
不过在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之前,先听一下马克思的教诲:只有在集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集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
在真实的集体的条件下,各个个人在自己的联合中并通过这种联合获得自由”。
于此相对的,虚构的集体则“总是作为某种独立的东西而使自己与各个个人对立起来”(节选自《德意志意识形态》)第一句话为众人所熟稔,我要强调的是第二句话。
老马说的道理很简单,就像是我们谈论恶法还是善法,君子还是伪君子一样,集体主义也有真实的和虚构的之分。
(如果明白了这一点还认为马克思只鼓吹了集体主义那就真是错了)同样,一个组织也是这样,一个真实的组织是一个自愿的追求自由而不是纯属个人的自我实现的组织,真实的组织具有宪法作风,甚至如王绍光所言,在这些组织里,公民可以进行民主政治的模拟实验,体会民主精髓,从而发扬民主精神到实际的政治生活中。
而虚构的组织则正是浪潮所给我们展现的,他虽然像一个组织,可是归根到底是独裁者操纵的工具,追随者病态的自我实现工具而已。
这样的组织烘托的信仰,实在是不足称道。
5、多元主义悖论胡适先生给我们提了一个命题,容忍比自由更重要。
我倒以为自由比容忍更重要,就像是麦兜给我们提的问题,他发明了电话却没有电,有了电却没有接电话的人。
如有只有一个声音一种论点,我们去容忍什么呢?
然而自由本身也有难题需要解决。
浪潮穿白衬衫,我可以不穿,这是我的自由,事情到这里本该就结束了。
可是事实上恰恰没能结束。
穿了白衬衫的认为她不穿就是对组织的背叛,没穿白衬衫的人认为他们穿白衬衫的人是无意识地被洗脑。
这恰好是今日某种状况的讽刺。
卡罗那么执着地反对浪潮,将自己拼命提升到了一个道德制高点上,然而,她却忘了,别人是有不自由的自由的。
其实这是一个颇受争议的悖论,时时刻刻地发生着。
比如某个由众多海外明星联袂拍摄的献礼片,明明很多人发誓倒贴钱也不看的电影却反而得到了众多的评分和众多的评论,而且只要任何评论者稍微表现出了一些想看的想法,就无所不用其极地讽刺甚至谩骂。
这恰好是这些“自由斗士”们不能克服的难关。
所以多元主义必然要要有一个一元主义的主干,在这里政治正确的主干之下才能不断多元。
然而谁能保证,这个一元的主干没有隐藏着浪潮的因素,正如某位豆友精辟的概括,离我们只有五天。
这就是为什么独裁之所以仍然困扰着人们,因此汉娜·阿伦特精辟地指出,纯粹的极权主义几乎不存在(她认为只有希特勒时期的德国和大清洗时期的苏联可以算),而极权主义的因素隐藏在各种政体中。
诚哉斯言。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每个人心中,不都有一个浪潮么?
他们无法理解法西斯主义,但突然间,他们成了这场运动的一部分。
1967年,在美国的一所高中里,教师Ron Jones大胆地进行了一场实验:他向他的班级灌输纪律性和集体精神。
“很快,事态的发展就失去了控制”,多年后,一位当时的学生回忆道。
Ron Jones束手无策。
时间:1967年4月,地点:加利福尼亚Palo Alto Cubberley高中历史课,主题:第三帝国。
一个学生提了个问题,为什么德国人声称,对于屠杀犹太人不知情?
为什么无论农民、银行雇员、教师还是医生都声称,他们并不知道集中营里发生的惨剧?
Ron Jones不知道如何回答。
下课之后,这个问题仍在Ron Jones的脑子了不断盘旋。
他决定,大胆地进行一项实验。
他要重建纳粹德国,一个微型的纳粹德国,就在他的教室里。
他想让他的学生们亲身体会法西斯主义,不仅体会其恐怖,也体会其魅力。
星期一,他站在讲台前,不同于以往,他开始向他的班级下达命令。
“Jones先生因其激进的教学方式而备受争议”,他当年的学生Phillip Neel说道,“有一次,他把我们分成两人一组,其中一人必须整天遮住眼睛活动,籍此让我们理解,什么叫信任。
”还有一此,这名激进的教师禁止一部分学生,在几天时间内使用教学楼里特定的洗手间。
“他想让我们体会,什么是宗族隔离”,Phillip Neel回忆道。
这名当年的学生现在是电视节目制作人,目前正制作一部关于Ron Jones 实验的纪录片。
玉不琢,不成器 Jones 不仅仅因其激进的教学方式闻名,他同时也是学生的好朋友。
他住在一间树屋里,玩朋克音乐。
但在某个星期一,他命令他的学生,端正坐姿,抬头挺胸直背,双脚平放,双手背后。
接下来的是速度训练:起立,坐下,一遍遍重复。
最后他让学生站到教室门外,等他发出信号后,学生们跑回座位坐下。
Jones记录下了时间, 5秒,无声的5秒。
而做到这一点所需的,仅仅是几分钟的练习。
Jones更进一步。
他让学生阅读文章,接着开展讨论,但必须遵循严格的规则:想发言的人必须起立,站到桌旁,先说“Jones先生”,然后才允许发言。
发言时必须言简意赅,口齿清楚。
谁要是回答的时候心不在焉、随便应付,就必须重新回答一遍,甚至不断重复。
Jones 坚持他的原则,并渐渐对结果感到惊讶。
捣蛋鬼变成了榜样,他们的勇于发言,见解独特,答案明确。
回答问题的也不再仅仅是那几张老面孔,无论是问题还是答案的水准有了惊人的提高。
学生们注意力更集中,听讲也更专心。
Jones原先以为,学生们会认为专制型的教学方式可笑,会抵触,不配合,但结果恰恰相反。
要求学生们遵守纪律,服从命令很简单,意外得简单。
学生也变得更加有效率。
“他是我们信任的老师” 星期二,他踏入教室,迎接他的是一片肃静。
所有人在课桌后坐得笔直,虽然并没有人这么要求。
他们的聚精会神,表情充满期待,没有人交头接耳。
他们在等他,Ron Jones,他们的老师。
他在黑板上写下:“纪律铸造力量”-“团结铸造力量”,然后开始讲课。
学生们认真听讲。
下课时,他用手做了一个简短的动作:手臂前伸,手掌先向上,再向下滑出一个曲线。
一个波浪。
Jones把这个手势定为班级的问候礼。
在学校里和大街上用这个手势表明身份,身为这场运动的一份子。
Jones把这个问候礼称为“第三浪”。
浪潮总是以三波的形式到来,最后一浪,即第三浪冲上沙滩时是最强劲的。
没有人意识到,这个名称和“第三帝国”何等相似。
“Jones先生他是我们信任的老师。
我也参加了,一切都似乎很有趣,感觉是场游戏。
至少刚开始时是这样”,Neel回忆道。
他当时只是觉得挺这位老师上课很有意思。
相互告发-为了集体的利益 接下来的几天,Jones仔细观察校园里的一举一动。
在咖啡厅、图书馆、体操馆里,学生们见面时用“浪潮”手势打招呼。
这个实验已从教室扩展到了整个校园。
星期三,Jones分发了成员卡,其中三张上有一个红色的叉。
拿到这三张卡的人被委以特殊的使命:检举不遵守“浪潮”规定的人。
随后,Jones又开始“布道”了,从行动,投身集体,一直说到自我堕落。
他被他自己的话感染了,他摇摆于领袖和老师的双重角色之间。
他为他充满干劲的学生骄傲,为他们的成绩骄傲,为他们的团结骄傲,他为他自己骄傲。
紧接着,告密的风潮到来了。
他只委派了3个学生检举批评者和反对者。
结果却来了20个人。
他们毫无保留地告发他们拿“浪潮”开玩笑的朋友,出卖他们对“浪潮”表示怀疑的父母。
一切为了集体的利益。
这场运动在三天之内已经成为了他们生命的全部。
“从那一刻起我意识到,事态的发展已经失控了” “ 我当时虽然参加了,但应该算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Neel如今说道。
有的学生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运动中,但也有学生从根本上反对这场运动。
“一次课间,我对我最好的朋友说了一个关于‘第三浪’的笑话,结果第二天,Jones先生在所有学生面前提到了这事,从那时起我开始感到害怕。
” Neel清楚,肯定是他最好的朋友告发了他。
“而那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
从那一刻起我意识到,事态的发展已经失去了控制。
” 当看到如此多的学生为了这场运动毫无保留地出卖朋友,Jones也感到害怕了。
他必须找到一条出路,来中止这场实验。
但如何才能做到?
星期四,课堂里的人数已从30人涨到了80人。
新来的都逃掉了原本应去的课。
Jones宣布,“第三浪”是全国性青年运动的一部分,目的在于促进国内政治体制变革。
星期五中午12点,将会由总统候选人正式宣布组织的成立。
学校里也会有相应的公告。
一个奇异的巧合让这个声明更加可信:时代杂志上整页刊登了一个名为“第三浪”的木器产品的广告。
学生们被鼓舞了。
“当时没有人对Jones先生表示一丝怀疑”,Neel回忆道。
“我们差一点就成为了优秀的纳粹” 星期五中午,学校大礼堂。
超过200名学生笔直地端坐在那里,天花板上挂满了 “第三浪” 宽大的横幅。
Jones作了简短的致辞,200只手臂对着他举起,做了“浪潮”问候礼。
这场实验只进行了五天,却是漫长的五天。
“当然”,Neel说,“我也在场,作为外人很难想象,短短几天内形成了何种团体的压力。
” 礼堂内,Ron Jones打开一台电视。
出现的只有雪花。
学生们等待着。
屏幕上除了雪花别无他物。
学生们仍然等待着。
他们已经习惯了纪律和服从。
几分钟后,终于有人问道:“不存在什么领袖,对不对?
”礼堂里炸开了锅。
Jones开始讲话,不再大声、严厉,而是柔和、带着自责:“没错,但我们差一点就成为了优秀的纳粹。
” 没有人愿意提及这场实验 Jones给学生们播放了一部关于第三帝国的影片:帝国党代会、集体、纪律、服从,以及这个集体的所作所为:恐怖、暴力、毒气室。
Ron Jones看着一张张不知所措的脸。
最初的那个问题得到了回答。
他说:“和德国人一样,你们也很难承认,竟然做得如此过分,你们不会愿意承认被人操纵,你们不会愿意承认,参与了这场闹剧。
” 他说得没错。
第二天,学校里笼罩的压抑的气氛。
没有人愿提及这场实验。
“我自己当时陷得不深。
所以对我来说,这只是一次难得的经历。
”但其他人从此对此只字不提,直到Philip Neel因为纪录片和他们联系。
Neel 在收集材料时得知,许多人感到尴尬,居然如此轻易地被“浪潮”席卷。
特别是高年级的学生,他们原本不是Jones班上的,但为了“第三浪”,他们逃了原本该上的课。
“那是1967年,他们中许多人当时热衷政治”,Neel解释道。
“他们参加了学运,甚至黑豹(60年代美国黑人运动)。
他们当时都感到无比震惊,如此轻易就放弃了自由。
” “这个实验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我们中的很多人孤独、缺乏家庭的温暖、集体的关心,缺乏对一个群体的归属感。
即使把这个实验放在今天,也会得出同样的结果……去你们当地的学校看看,那里找得到民主吗?
” ——Ron Jones某次采访时的回答
魅力与恐惧并存,由始至终,“浪潮”的能量冲撞一直没有停歇。
——《好莱坞报道》James Greenberg这部影片提醒观众法西斯主义能够根植于任何社会环境,各方面都完成得很出色。
——《图文电视》Victor Olliver一个极好的尝试,充满说服力,出现好莱坞翻拍版也是为期不远。
——《帝国》杂志Rosamund Witcher《浪潮》(The Wave)导演:丹尼斯·甘舍尔演员:约根·沃格尔部分朋友认为,片中那些统一手势、绝对服从等内容打小时候就开始接触了,后来事情没电影结局那么糟糕。
成长背景的殊异是一方面,但回想几十年来赤裸裸的伤口,中国人恐怕没有轻笑的资格。
独裁是什么?你只能想到希特勒和金正日?Too young,too simple!Sometimes naive!德国一中学的活动周上,赖纳先生开了一门讲述独裁政治的课。
多数学生认为在今时今日,第三帝国式的统治和独裁者已经过于遥远,不过赖纳依然按照他的教学计划开始讲课。
他要求学生严守纪律,给他们灌输集体观念,最终形成一个名叫“浪潮”、以文格尔先生(学生们对赖纳的尊称)为核心、有统一着装和问候手势的集团。
许多学生找到了归属感,他们用各种行动来证明浪潮存在的事实。
谁也想不到,短短一周将会带来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和灾难性的后果。
《浪潮》讲述了常见的师生关系和校园题材,有人把它看做另一个出口的《死亡诗社》,原因在于结局的大不同。
影片的主题是独裁,卓别林曾拍摄过《大独裁者》来讽刺纳粹元首希特勒,德国人对独裁并不陌生。
赖纳(导演)恰恰利用学生(观众)的普遍心理,进行了一次大胆试验,以教育者形象出现的他并非有意把事情引向失控。
影片严格按照时间顺序来进行,讲述一周开始的课堂内容,学生们经历了由不感兴趣到沉浸其中的改变过程,此外一个弱者和一对恋人也发生了变化。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个别学生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过火了,最后连赖纳本人也意识到浪潮兴起的严重性。
《浪潮》的前半部分风和日丽,后半部分急转直下, 有意增加了夜间场景和暴力因素,露天的派对狂欢和出现意外的水球赛都预示着危机的逼近。
电影根据1967年发生在美国加州一校园的真实事件改编,故事发生在美国更加令人不安——一个标榜自由、尊崇个人主义的国度,学生之间也会有出卖告密和排他举动(影片摘去了告密行径,转而把矛盾激化),独裁的到来只是欠缺诱发手段。
部分朋友认为,片中那些统一手势、绝对服从等内容打小时候就开始接触了,可后来事情也没电影结局那么糟糕,你我也没危害社会、伤害他人,不还是好好的。
成长背景的殊异是一方面,但回想几十年来赤裸裸的伤口,中国人恐怕没有轻笑的资格。
《浪潮》的悲哀所在是作为“服从者 ”的学生,而不是作为“独裁者”的老师,浪潮成员排斥外来者,标榜团结和鼓吹集体,是否伤害和影响到他人早已不重要。
历史证明,单干成不了气候,只有无意识的盲动才最可怕。
正值青春期的年轻人满腔热情、全心投入到浪潮的活动,当浪头粉碎、浪花破灭的一刻也是残酷的。
http://www.mtime.com/my/moviel/blog/1526242/
熊培云: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评《浪潮》今日世界,多数国家都已经实现了政治民主化,而尚未实现民主化的国家也正在试图从"后极权"的坑坑洼洼中走出。
许多人可能会认为,当历史翻过黑暗的一页,过去那个血腥而愚昧的时代将一去不复返了。
然而,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世界离独裁有多远?
35岁的德国导演丹尼斯•甘赛尔(Dennis Gansel)透过他杰出的电影《浪潮》(Die Welle)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
1. 纳粹速成班 汽车摇摇摆摆,车外人来人往,影片《浪潮》在一片轻松而热烈的摇滚音乐中开场。
这是一所普通的德国中学,主人公赖纳•文格尔(Rainer Wenger)是该校一位老师。
不巧的是,今天他被告知自己喜欢的"无政府主义"课被另一老师抢先一步,而且事情已毫无回旋余地,文格尔只能硬着头皮在接下来的"国家体制"主题活动周上主讲他并不喜欢的"独裁统治"。
故事就这样围绕着接下来的一周展开: 星期一。
文格尔来到教室时,教室里一片自由散漫的气氛。
显然,文格尔并不适应这个课堂以及他将要讲的课。
"如果我是你们会去上无政府主义的课,而不是听这倒霉的独裁统治。
" 这是他的开场白。
当他将"Autokratie"(独裁统治)写在黑板上时,学生们仍在看闲书、发短信,东倒西歪,以至于文格尔不得不停下来希望大家"给点反应"、"好歹这一周要打发过去。
"然而,就在大家七嘴八舌、漫不经心地讨论独裁统治时,文格尔陷入了深思。
显然,他并不相信学生们所说的"纳粹已经远离我们了,我们德国人不必总带着负罪感。
"或"独裁统治不可能发生在今天,因为没有民众基础。
"课间休息后,文格尔让学生重排桌椅和座次,他准备做一个试验,让学生们体会独裁的魅力。
文格尔说,独裁的主要特征就是"纪律性"。
通过口头投票,最后文格尔成为课堂上的"元首"。
接下来他要纠正大家的坐姿,而且发言时必须站立,必须尊称他"文格尔先生",不服从者可以退出。
星期二。
文格尔再次走进教室时正襟而坐的学生们向他齐呼"早安,文格尔先生"。
"纪律铸造力量,团结铸造力量。
"这节课,文格尔要求大家站起来像军人一样踏步,"感觉所有人都融为一体,这就是集体的力量"。
而且,踏步的另一个目的是,一起将楼下的"无政府主义课"踩在脚下,"让我们的敌人吃天花板上的灰"。
显然,通过这种集体行动,文格尔试图给"独裁班"的学生们一种优越感-- "无论表现怎样,我们这个班也比楼下的'无政府主义班'要好"。
接下来,文格尔与学生们一起讨论是否需要穿着统一的服装,最后大家一致同意将一种廉价的白上衣与牛仔裤定为他们的"制服"。
星期三。
课堂上,只有女生卡罗继续穿着她的红上衣,其他学生都如约穿上了白衬衫。
制服使卡罗陷于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她仿佛不属于这个集体。
上学路上,她的男友在说她"自私",而现在文格尔几乎无视她的存在,同学们也不和她讨论,并视之为异类与不合作者。
有人建议给班集体取个名字,最后"浪潮"从"恐怖小组"、"梦想家俱乐部"、"海嘯"、"基石"、"白色巨人"、"核心"等名字中脱颖而出,成功当选。
红衣女生被冷落,她提出的"变革者"无人响应。
这节课还定下了"浪潮"的标志。
当晚,"浪潮"成员开始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张贴他们的浪潮标志。
星期四。
在"浪潮"组织中获得归属感的成员们的创造力也被激发出来。
课上有人动议,既然每个团体都有自己的手势,浪潮也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手势。
这是一个右手在胸前划波浪的手势。
越来越多的学生加入"浪潮",并以是否做这个手势与他人划分界线。
甚至连卡罗年轻而玩世不恭的小弟弟也加入进来,甘愿为"浪潮"把门,凡不能做浪潮手势的人,都不许进学校。
卡罗越来越觉得情况不妙,她奉劝文格尔立即中止这个游戏,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住局势了"。
星期五。
课程接近尾声,文格尔希望大家将参与"浪潮"的体会写下来。
文格尔激进的教学方式同时受到来自校方与家庭的越来越大的压力。
因为情绪失控而掌掴女友卡罗的马尔科后悔不已,乞求文格尔能中止这一切,并指责这所谓的"纪律性"不过是法西斯的一套。
文格尔知道,一切该结束了。
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如期漂亮的结尾。
当晚,所有浪潮成员都收到文格尔发来的一条短信:事关"浪潮"的将来,周六12点务必在学校礼堂开会。
星期六。
学校礼堂。
文格尔让学生关闭了礼堂。
在选读了几篇学生们关于"浪潮"的体会后,文格尔发表了一番振奋人心的演讲,并煽动学生们将其间提出异议的马尔科揪上台来。
在一片"叛徒!
叛徒!
"的高呼声中,马尔科被争先恐后的学生们举到了台上,以接受惩罚。
事情本来到此为止,接下来文格尔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现在做的就是法西斯当年做的",并宣布独裁实验结束,"浪潮"从此解散!
然而,不幸的是,事情并没有按着文格尔的意愿发展下去。
狂热分子蒂姆拔出了从网上购得的手枪,乞求文格尔不要解散"浪潮"。
"浪潮"是他的第二生命,他绝不允许背叛,即使文格尔也不成。
电影由此进入高潮,蒂姆枪杀了一位同学并在绝望中吞枪自尽,重重地倒了下去。
这就是"浪潮"的故事,或者说是一个"纳粹速成班"的故事。
它速成亦速朽,然而一切顺理成章。
2. 蒂姆是一个隐喻 《浪潮》是根据美国加州帕洛阿尔托市克柏莱(Palo Alto Cubberley)高中发生的真实历史事件改编。
那是在1967年4月的一节历史课上,一位学生向老师罗恩•琼斯(Ron Jones)提了个问题,"为什么德国人声称,对于屠杀犹太人不知情?
为什么无论农民、银行雇员、教师还是医生都声称,他们并不知道集中营里发生的惨剧?
"对此,琼斯不知道如何回答。
之后他决定,大胆地进行一项实验。
他要重建纳粹德国,一个微型的纳粹德国,就在他的教室里。
他想让他的学生们亲身体会法西斯主义,不仅体会其恐怖,也体会其魅力。
而且,不出琼斯所料,正如《浪潮》所表现的,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一实验中,陷入一种难以自拔的狂热,而且告密成风。
五天以后,当几百名学生在礼堂里伸出手臂向琼斯致以崇高的"浪潮"问候礼时,你首先能想到的,或许正是里芬斯塔尔在《意志的胜利》(1934)中记录的德国人向希特勒欢呼的场面。
不过一切还好,琼斯最后控制了局势,戛然而止--"我们差一点就成为了优秀的纳粹。
" 在最后的聚会上,琼斯接下来给学生们播放了一部关于第三帝国的影片:帝国党代会、集体、纪律、服从,以及这个集体的所作所为:恐怖、暴力、毒气室。
琼斯看着一张张不知所措的脸。
最初的那个问题得到了回答。
相较琼斯的教学实验来说,《浪潮》的结局显然更富戏剧性,残酷的陡转让你不得不认为导演甘赛尔从《死亡诗社》的结尾中获得灵感。
尽管这种剧烈的冲突招致一些批评。
但在我看来,狂热者蒂姆(Tim)的出场,恰恰是《浪潮》区别乃至超越琼斯教学实验之关键所在。
我甚至认为,从影片所要达到的思想高度来说,《浪潮》的主人公与其说是文格尔,不如说是蒂姆。
蒂姆性格内向、不善交流,少有成就感,在学校更是经常被人欺负,被人称作"软脚虾"。
也许是这个原因,他一直希望周围能有几个"兄弟"。
为此,他经常给其他男生送些小恩小惠,并在后者近乎鄙夷的目光中讨好说:"是送你们的,我们是兄弟。
"然而,事实上,没有人把他这个窝囊鬼当兄弟。
对于为什么加入"浪潮",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理由。
显然,对于蒂姆来说,"浪潮"更意味着一种梦寐以求的力量,就像他后来握在手里的手枪一样。
文格尔的介入与"浪潮"的成立,显然给一直处于"校园底层"的蒂姆的生活带来转机。
而且,他竟是那样全心全意,甘于冒险犯难。
为了制服,他焚毁了家里所有名牌上衣。
制服的确给蒂姆带来一种神奇的力量感。
当他被欺负时,他开始试着反抗,而与他同穿制服的"浪潮"成员也走过来保护了他。
因为浪潮的存在,蒂姆感觉自己不再是一条虫,而是一条龙的一部分。
在喷涂"浪潮"标记时,他不顾危险爬上市政府大楼。
他不仅用假手枪吓退了寻衅斗殴者,甚至自告奋勇要为"元首"文格尔的保镖,弄得文格尔莫明其妙。
蒂姆诚心诚意地想维护"浪潮"的坚固,要光大它的荣耀。
在他看来"浪潮"就是他梦想中的帝国,而文格尔先生就是能为他引领未来的领袖。
了解了蒂姆的这种近于迷狂的心理,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最后会拔枪。
从中也不难发现,在类似"浪潮"的组织中,加入组织的过程,实际上也是一种互相绑架的过程。
它提倡以组织的名义消灭异类,却不允许成员主动退出,因为主动退出对于组织而言是一种不可控的行为。
文格尔不再是他自己,而是浪潮的利益代言人。
当他像赵匡胤一要被手下皇袍加身,他只能应允,而不能主动退出。
伏尔泰说,"人人手持心中的圣旗,满面红光走向罪恶。
"荷尔德林说,"总是使一个国家变成人间地狱的东西,恰恰是人们试图将其变成天堂。
"一个人信仰乌托邦并非恶,真正的恶是这种乌托邦被赋予魔力,从而具有进攻性。
显然,在《浪潮》中,蒂姆更像是一个隐喻,被革命唤醒的怪兽,被科学家创造的弗兰克斯坦,抑或其他。
"浪潮"使蒂姆获得了"新生",他的成长远远超出了文格尔所能控制的范围。
组织之我的成长,同时意味着个体之我的消亡。
3. 通向奴役之路 "纳粹速成班"不仅为观众展示了一个微缩的纳粹德国,也清晰地呈现了这些学生如何通向奴役之路。
与之同时进行的是个体被集体化如何被异化。
在第一节课上,当被问及"独裁统治的基础是什么?
"学生们回答包括意识形态、控制、监视、一位元首等等。
同样,高失业率与社会不公、通货膨胀、政治信用破产、民族主义等等,这一切都有利于独裁的诞生。
不过,这都是一些从书本上学来的知识,当这一切变成一种日常的和风细雨时,"浪潮"成员们似乎都失去了警觉,而是沉醉于他们的同志友爱和共同理想。
在《浪潮》中,观众几乎可以看到所有有关独裁的典型元素:没有原则的集体主义,泯灭个性、消除差异的制服,对异己的隔离与言论自由的取消,一个元首,替罪羊,光天化日之下类似黑话的手势,煽动性的反政府演讲,利他名义下的强迫,对未来利益的许诺,标榜团结的仪式,归属感等等。
而且,"浪潮"不仅是一个平等的集体,也是一个健康的集体,站起来回答问题首先是"为了促进血液循环"。
星期六的会场上,当文格尔指责马尔科是受女朋友唆使的"叛徒"时,旁边一位女生称马尔科"已经被传染了"。
在他们看来,谁反对浪潮谁就是瘟疫。
只有拥护"浪潮"的人才是健康的。
为了维持这种健康,文格尔在演讲中指责德国在全球化过程中成为输家,政治家根本是经济的傀儡。
"当我们把自己的星球一步步推向毁灭的时候,那些富人却在一旁摩拳擦掌,建造空间站,还想从高处来欣赏这一切。
此时此地,我们要创造历史。
从现在开始,浪潮将席卷全国,谁阻止它,浪潮就将它吞噬。
"也正是这个原因,觉醒者马尔科被当作敌人要被浪潮清除、吞噬。
关于为什么加入并沉醉于"浪潮",文格尔选读了学生们的部分感想: "这几天的生活十分有趣,谁最漂亮,谁成绩最好都不重要,'浪潮'让我们人人平等。
出身、信仰、家庭环境都不重要,我们都是一场运动的一分子,'浪潮'让我们的生活重新有了意义,给了我们一个可以为之奋斗的理想。
""从前我总是惹事生非,'浪潮'让我投身于一件有意义的事,这就足够了。
""如果我们能够相互信任,可以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我愿为此重新做人。
" 然而,这种平等,正如托克维尔在1848年的一篇演讲中所提到的:"民主扩展个人自由的范围,而社会主义却对其加以限制。
民主尽可能地赋予每一个人价值,而社会主义却仅仅使每一个人成为一个工具、一个数字。
民主和社会主义除了'平等' 一词毫无共同之处。
但请注意这个区别:民主在自由之中寻求平等,而社会主义则在约束和奴役之中寻求平等。
"显而易见,浪潮寻求平等的过程,实际上也是一种通向奴役之路的过程。
正如文格尔最后打开谜底时所说的:"你们还记得我曾经问过的问题吗,独裁统治是否会实现,而我们现在正在做的,就是法西斯主义。
我们自以为高人一等,比别人优秀,我们将所有反对我们的人排队在这个集体之外,我们伤害了他们,我们不知道还将会发生多么严重的事情。
""浪潮"本是个中性词,当它成为一种暴力,便成了吞噬一切的恶。
4. 人性没有终结 纳粹党徒阿道夫•艾希曼被抓回耶路撒冷审判时,一个问题困扰着许多人。
"艾希曼以及其他千百万名参与了犹太人大屠杀的纳粹追随者,有没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服从了上级的命令呢?
我们能称呼他们为大屠杀的凶手吗?
"著名的极权主义研究专家阿伦特发现了一种基于日常服从的恶。
也就是说,艾希曼之所以恶行累累,不是因为他本性恶,而在于他在一种恶的体制中 "尽职",而这种尽职的背后,是一种集体无意识,甚至还是一种美德。
为此,美国心理学家斯坦利•米尔格拉姆(Stanley Milgram)在1974年做过一个很著名的实验:请一批实验志愿者在一群实验组织者--心理学家们的监督下,考察一群被实验对象的单词记忆能力。
每个实验对象的身体被联接到一根电击棒上,电击棒由志愿者们操控,被实验对象每次背错一个单词,志愿者就要对他进行电击一次,电压强度逐次提高15伏,最高达到300伏。
实验过程中,很多被实验对象在高压电流的刺激下,反复挣扎,发出惨叫,请求停止试验,当时情形如同梦魇,按照一般人的逻辑,目睹被实验对象的种种挣扎,很多志愿者会一定会停止电击,放弃实验。
然而事实是,所有志愿者中只有很少的人停下来,其余全部完成了实验,也就是说,对被实验对象都实施了电击,最高达到450伏。
也就是权威在场时,人们会服从权威,即使作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心理不安。
当民主政治在全球攻城夺池、遍地开花时,弗兰西斯•福山认为人类历史"已经终结"。
在福山看来,自由民主制度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后一种统治形式"。
然而,即便如此,谁也不能打保票说,人类可以坐享民主之成,从此一劳永逸,因为"人性没有终结",因为任何制度都不如人性古老,亦都比人性更早消亡。
无论是独裁,还是民主,抑或是其他形式,皆出自人性。
否则,我们今天就不会屡屡读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新闻。
比如2008年4月13日晚,昆明某高校发生一起内衣丢失的小事,激化成一桩恶劣的校园暴力案件。
10个女生围住另一位不停殴打,有人向她头上浇淋吃剩的方便面汤,有人在她脸上用眉笔写字。
更为恶劣的是,甚至当着男生的面,这些人强迫这位女生脱下裤子暴露下身,并用手机拍下施暴与受辱的照片和视频...... 谁能想象,这些恶正是被视为善与美的象征的女人干的。
我曾经说,没有底线地合群,人类会走向疯癫。
每个人心目中都住着一个暴君,每个人都是独裁的种子,也都有灌溉独裁的潜力。
只要条件成熟,这一切难免会与一种恶的集体主义里应外合,长出独裁的恶之花。
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
让我们回到1967年4月克柏莱中学的那场试验。
就在试验结束之时,罗恩•琼斯对他的学生说:"和德国人一样,你们也很难承认,竟然做得如此过分,你们不会愿意承认被人操纵,你们不会愿意承认,参与了这场闹剧。
"
神创造世界,据说只用了七天。
人类毁灭自己,会需要几天呢?
《浪潮》给出的答案是,不用多,也七天就够了。
是这样的:一个德国中学老师给学生们上关于“独裁统治”的课,自由散漫的学生们对这个题材毫无兴趣,且认为“独裁已经远离我们了,不可能再发生,因为没有民众基础”,有啥好讲的呢?
所以老师别出心裁地打算做一个实验,在班上建立起一个“独裁统治”式的集体,他的本意只是想让学生们切身体验以引发学生的兴趣,没想到“纪律”、“团结”的魅力竟然势不可挡,学生们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人类花了万年时间才说出的那句“人人生而自由”,如此轻易地就臣服乃至享受起了“服从”、“效率”。
事态很快扩散出了这个班级而成了“浪潮”,众多学生在通往被奴役和奴役他人的路上一路狂奔,当老师意识到这一点并试图解散这样的团体时,一个狂热的学生因无法忍受这种“背叛”而枪杀了另一个学生,然后自己也绝望地吞枪自杀……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一周时间内。
就是这么一个故事,老实说,整个电影的节奏和层次掌控得并不算好,叙述也多有突兀之处,且多少有些概念先行的嫌疑,但却依然赢得了如潮好评,一举拿下了2008年德国电影杰出剧情片奖。
而在国中,这部电影更是备受追捧,豆瓣上的综合得分高达8.7分,46.9%的人给出了五星,43.3%的人给了四星。
为什么呢?
原因或许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即便只是图解概念,这个概念也委实足够触目惊心。
电影其实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不过原型不是发生在德国,而是在以自由女神为象征的美利坚:1967年,加州,一位高中生向老师提出疑问,纳粹是如何炼成的?
德国人又为什么声称对于屠杀犹太人毫不知情?
老师一时无法回答,于是开始实验,过程跟电影如出一辙,稍有差异的只是,真实事件的结局没有电影呈现的那么残酷,老师最后控制了局势,他给学生们播放了一部关于第三帝国的影片、呈现了那个集体在纪律和服从名义下的恐怖和暴力,然后回答学生们一开始的疑问说,“和德国人一样,你们也很难承认,在过去的几天里竟然做得如此过分,你们不会愿意承认被人操纵,你们不会愿意承认,参与了这场闹剧。
”事情就此戛然而止,不知所措的学生们此后再无人愿意提及这场实验。
真实事件里的美国学生只是“差点成了优秀的纳粹”,并没有如电影的结局那样戏剧色彩,所以,电影结局的剧烈冲突多少遭遇了一些批评。
其实,电影里的那个结局又算得了什么啊,差不多是在美国那个中学进行实验的同一时间,地球背面的一个国家,整整十几亿人恰好也曾被投进过几乎一样的“实验”中,而结果之残酷之惊人,较之电影,又匪夷所思了何止百倍那。
于国中的观影者来说,这个电影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你会发现,那个实验中的很多说辞、方式,其实跟我们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模式如出一辙,由此必然会产生的疑问是,一直浸泡在自由主义中的人,被征服被奴役仅需七天,那么,一直就在集体主义教育下长大的我们呢,几天?
有一种意见认为,我们反而不那么容易着了道儿,事实上我们这儿不就没“浪潮”么?
宁财神的说法很有代表性,他说,“我们都是在集体主义教育下长大的孩子……那种教育方式是不可能让我有那种力量的,因为早已免疫……但是,在那种制度下长大的孩子,忽然被集体一下,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欢呼着终于找到组织了。
”但个人以为,这种说法其实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若真如他所言,那整整十年的浩劫就不会发生,而今时今日我们之所以没看到如电影里那么明显的“浪潮”,绝非因为大家都已“免疫”,而仅仅是因为没有第一根火柴去点那待燃的火药堆而已。
真实事件中的美国老师在实验之后接受采访时的一番话,格外令人警醒,他说,“这个实验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我们中的很多人孤独、缺乏家庭的温暖、集体的关心,缺乏对一个群体的归属感。
即使把这个实验放在今天,也会得出同样的结果……”是的,人性之恶之脆弱永无终结,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暴君,每个人都是独裁的种子,一不小心就遍地开满恶之花。
倒是宁财神的另一层意思,个人多少有些认同,“不是自己争取来的,即使忽然得到,也会不懂得珍惜”,“争取的过程就是适应温度变化的过程”。
如果没有这样的过程,如同自由的人忽然被集体后引发恶果一样,集体的人若忽然被自由,同样会是或者被烫伤或者就被冻伤的结果。
于懵然无知的个体而言,被自由与被集体,本质上其实并无不同。
所以,电影里那对很酷的父母说得好,每个人都不应被告知、而应自己发现自己的底线。
几天前看《奥运档案》讲开幕式击缶排练背后的故事,有朋友问我对于此间表现出的集体主义精神作何感想,因为是短信来往,并没有深谈。
作为我来讲,自己素来是表现得更个人主义一些的,但我对集体主义也并不那么排斥。
然后突然发现了这部《浪潮》,一看简介我就窃喜,它不正是揭露了所谓极权的、集权的、集体的七七八八的主义的邪恶面么?
既然来源于真实事件,那么事实胜于雄辩,让我那朋友也看看这片子,比和我磨嘴皮子不有效果得多?
等到自己把它看完,心想,这下没戏了。
这电影讲故事的手法连我都说服不了,还拿去给我那位倾向认同集体主义(以及某种程度上的专制)且有着相当理论基础的朋友看,简直是苍白无力了。
从头至尾存在于我的脑子里的仨字就是:“不至于”呀。
这部电影不仅没看出“独裁”之下怎么的消磨个性怎么的泯灭人性,相反,片子里头几位主角儿(尤其是那位自杀男和那位传单女)的所作所为不正是个性使然吗?
真正的独裁社会能让你随便持枪?
真正的独裁社会能让你想退课就退课?
说个较真的话儿,如果真的要做这么个实验,那就得严格保证实验环境的各种条件(而电影里在课堂之外存在很多自由的环境),以及被试人员的随机性(而最初选课的同学本身就是对这一课题感兴趣的),不然,得出来的实验结论经不起推敲,更难被检验了。
我也粗略去了解了一下发生在美国的那个实验事件,并没有这么的戏剧性。
可以说,导演在刻意追求制造戏剧冲突的同时,忽略了太多的严肃的考量。
即便抛却意识形态或者心理学的视角,单从艺术本身来评价这部电影,它仍然不是一个精彩的故事。
一部没有说服力更缺乏张力的剧情片。
由此我想说到本片在豆瓣受到的礼遇,打分是很高的,评价基本是一边倒的。
我没有更多地进行统计和观察,但一个基本印象是,在豆瓣但凡和意识形态挂钩的电影,基本上都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受到了如此礼遇。
对于真的好电影我无话可说,可问题是有那么多好电影吗?
我想,每一个没有观看过这部电影的用户不需要别人来灌输、暗示和诱导,更不需要别人来代替他们的大脑思考。
其实当我们如此而讨论起意识形态的问题时,我们对于极权主义或集权主义、独裁和自由、集体主义或个人主义等等一些词汇的概念并没有学理上的明晰分辨,对于历史本身也没有更多的了解,却能哗啦啦说出一堆看法来。
比方说很多人说起看到此片想到自己小时候上课如何如何,进而做出一些不负责任的结论。
我个人的建议是,是不是可以在分别考察了中国各个历史时期的课堂教育之后再下结论呢?
这个国家,集体主义文化的形成、某种程度上的极权专制,并不是凭空在十年八年里产生的,都有着它实实在在的历史文化传统和流变的呀。
我们都出生在这样一个国家,从小耳濡目染了各种痕迹。
当我们渐渐长大,意识到自己曾经受到的压制、蒙蔽甚至欺骗的时候,当我们欣喜地开始拥抱那个由真善美构成的精神世界,恨不得把曾经的自己踩在脚下的时候,请不要忘了,你接受启蒙的那个阶段所受到的那些潜移默化的教育,可能已经深入到了你的骨子里,还是先认识自己吧。
最后我还是回到电影里来,其实片子里唯一打动我的地方,是开头课堂上自由的讨论(特别是那句“你们认为独裁专制在德国不可能重演?
”的诘问),可以窥见德国的公民教育,他们对于过往历史的反思和对于当下社会的关注,尽管还只是高中生,也依然秉承着德国人一贯的深刻和冷峻。
我对这样的民族表示敬意。
时刻保持警惕
为什么要把年轻人的青春期反叛和专制混为一谈?为什么要把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对立起来呢?我倒觉得浪潮的标志和行事很好玩,是对西方社会竖中指,不过没经济基础注定没前途,永远不会是浪潮吞没德国而是自诩工人代表法西斯党被大资产阶级收买。在全球化时代如何反专制,你还是该去问问世界五百强企业
典型的西方叙述集体=独裁=暴力=极端=狂热等等
我其实不明白那群高中生不满什么,以至于在这种狂欢中找存在感,说是纪律,破坏也是纪律的一部分?校服从小穿到大也没见过这种恶性事件啊?与其说是独裁的危害,还不如说是原生家庭的影响,往大了说的社会,不见踪影。
看完以后。。。这个得分才是令人震惊的。影片是抨击独裁,但是老师独裁了吗?如果是独裁,这个独裁者连基本的纪律都不颁布?而是任由学生胡搞。
“我们苗苗班”,“我们学校”,“我们民族”……为什么要为不存在的东西而热血激昂。
忝列“豆瓣电影Top250”才是绝妙反讽。文学脚本的切入点和尝试进行的探讨本来有很大发挥空间,可惜作者的能力与态度无法支撑宏大野心,无论对“真实事件”的发掘或对“历史投射”的引申都不伦不类:具体的戏剧冲突缺乏逻辑支撑,抽象的政治表达充满概念错误——最终呈现的文学性、艺术性和思想性都极其平庸。编剧似乎应该先搞清楚个人主义、集体主义、自由主义这些概念的内涵与外延,搞清楚纳粹在德国上台背后深层的历史、社会、文化上的原因,做足功课了再自作聪明的胡编乱造——用一种自身就错漏百出的话语系统浅薄的单一归因去映射复杂而多义的历史政治运动,这已经不是一般意义的庸俗化、简单化,而是创作本身的态度不端,本身就是一种思想怠惰:用个体无意识反对历史的、群体的无意识,简直贻笑大方。跟风陷入集体无意识下的高分于是奇妙深刻。
似乎是告诉我们,法西斯不可重复,连模拟都不行。可是剧情中规中矩,几乎每步都被我猜中了。那个Tim不正常得也太明显了…… @2010-09-29 22:39:52
卡罗这个角色真的很讨厌,自以为自己了不起高高在上说教的角色,让我不由自主地站在她的对立面。男主人真的很好。说实话我觉得这部电影前面很精彩,后面完全就是编剧导演的自我想象,为了说教而演出的剧情,同类型片完全没有希特勒回来了精彩。
政治哲学主题异常的深刻,极权主义、法西斯主义的反思。剧情推进有些许的突兀,学生沉迷的也太快了,然而这种事对某地成长的子民来说——可以说是完全习惯了!8.6
高概念片,导演挺没水平,同样讨论集权政治的导演——如杜山.马卡维耶夫和吕西安.平特莱等要天才的多了去了,或者可以看看克拉考尔的《从卡里加里到希特勒》一书。
额。。。想法有意思,其他的部分都是在胡闹。完全没讲明白为什么一群学生莫名其妙加入这个组织,根据剧情来看唯一的理由就是青春期叛逆觉得有意思,然而如果这么解释,那这个故事毫无意义,因为青春期的叛逆固然可怕,甚至可能形成电影里的有组织的胡闹,可同样由于是青春期,这种组织和逆反心理也是最容易被瓦解的,根本不成气候,强行说往后发展就是法西斯主义简直就是又蠢又坏。五天是可以变成纳粹,可再过五天这纳粹就自己消散了。
好材料炖了坏汤。2.5
独裁不等于法西斯,况且影片呈现的根本就是古惑仔,将现实逻辑简化不知道多少倍,然后以极具煽动性的方式呈现出来,放弃了一切可能的多义性,只不过是在向影片之外的主流价值臣服。在我看来唯一有趣的就是对于制服的探讨,微妙的、潜意识里的群体划分。一个细节,文格尔出场时身着的T恤上是美国朋克乐队Ramones,其成员于2002年曾公开发言“上帝保佑总统布什”,可算是对于文格尔保守倾向的暗示,也算是对故事原型美国的一点致敬。
纳粹不会死灰复燃?看看这部电影吧,每个人内心都藏着一个魔鬼;对应当下,鲜明的警醒
“我被像麻风病人一样对待,就因为我不穿白衬衫”“那你为什么不穿”“很简单,我不想穿”
题材很好,但是故事讲的真是槽点十足,反省法西斯过错本来是好事,结果就反思了一个反对集体主义?集体主义直接与法西斯画了等号,难道不应该剖析法西斯为什么在德国可以大行其道吗?难道靠的是logo制服与手势?老师上课就讲了讲独裁,让学生回答了下问题,所以学生就拉帮结派毁坏市容持枪杀人?剧情连贯性太烂,中间夹杂着青春问题和性爱又和主题有什么关系呢?让同学团结起来,消除歧视不公,难道就是独裁吗?结尾杀人和女朋友分手和水课毫无联系。个体问题上升到集体,政治体制这么庞大的问题本来看了简介还蛮有兴趣,结果点都没点到,再夹杂烂俗美式校园问题,最大的看点反而在第一节课普及了法西斯出现的原因,戏剧冲突缺乏逻辑支持,政治表达概念也没弄明白,就点子给个及格分
看完之后 让我想到了许多 巨大的乌托邦 就是这样建立的 个体在群体性的狂躁中 很容易迷失自我 失去自己的大脑 而让领袖代替自己去思考 为了所谓集体的利益 就可以合法的去消灭组成这个集体的一个个体吗?而这个集体的利益究竟是谁的利益?是集体的成员的还是领袖的?
三星半。立意是好的,无奈编剧能力太有限,很多情节的逻辑和说服力都明显不足,大多数主要角色的思想变化都缺乏强大的情感或理性支持。想要在电影外的一个半小时、电影中的六天里建立起一个独裁社会微缩偏又宏观的模型,这明显是超出filmmaker的能力水平的……
淺議中學生入學心理評估の重要性